2014年4月2日,欧洲委员会发布公告,裁定全球11家高压电缆提供商存在卡特尔垄断联盟,对其处以总计超过3亿欧元的高额罚款。海上风电行业的成本缩减行动被全球高压电缆供应商的卡特尔联盟破坏,欧委会的雷厉风行之举也似乎是沉重打击电缆卡特尔联盟。但是,难道这样就可以肃清行业内的不正当竞争了吗?
在高度专业、极度复杂的海上风电场领域,往往能够参与竞争的都是少数几家公司,因此卡特尔供应商人为推高价格也成为海上风电行业的一种“独特的”忧虑。2014年4月2日,欧洲委员会发布公告,裁定全球11家高压电缆提供商存在卡特尔垄断联盟,对其处以总计超过3亿欧元的高额罚款。不能不说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但是它是否真得就结束了卡特尔联盟呢?或者高额罚款会不会进一步飙升来保持市场的公平竞争?这仍然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关于电缆行业的卡特尔联盟,时间大约要追述到1999年,11家电缆制造商,包括瑞士的ABB,Brugg,日本的Exsym(原昭和电缆和三菱电缆合资公司),J-Power Systems(原住友电工和日立金属合资公司)和Viscas(原古河电工和藤仓电缆),韩国的LS电缆和大韩电缆,丹麦的安凯特电缆,意大利的普睿司曼电缆,以及法国的Silec电缆(原Safran电缆)和耐克森电缆公司就欧洲经济区的重要高压电缆项目,包括大型基础设施、可再生能源,如海上风电场等,达成 “君子协定”,在全球范围内进行客户分配,共享市场。
这在行业内当然不是“独树一帜”。1999年以来,包括ABB,Areva输配电公司,阿尔斯通,富士电气,日立,东芝和西门子在内的全球电气巨头形成电源变压器卡特尔联盟。最终在2009年10月,经欧盟委员会调查后被处以6764亿欧元罚款,其中西门子应揭发相关证据被豁免。
无独有偶,高压电缆的卡特尔联盟因ABB检举使得欧委会的反垄断调查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2009年2月,欧委员公布高压电缆反垄断调查进展,2011年7月,公布涉嫌参与者名单。 2014年4月,欧委会裁定存在垄断行为,并发布处罚公告。欧委会在公告中称,这些企业都会定期在欧洲和东南亚的酒店会面,达成约定价格来保障指定的公司在招标中报价最低,而其他企业的报价却对客户没有吸引力。并且,一个耐克森员工试图删除数千份关于卡特尔活动的文件,但欧盟的IT技术鉴定人员还是能够恢复信息,成为调查的有力证据。
经济获益
尽管他们清楚时刻面临着被举报、被处以巨额罚款的威胁,但是这样的联盟所带来的经济吸引力是无法让人抵抗的。“违反竞争规则相当于公开了参与者被发现和罚款的风险,但是事实证明,他们仍然从事此类协议,因为这样,他们能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欧委会解释道。
由于后续业务的长尾效应,卡特尔联盟实在是有利可图的。2007年,欧委员在对升降机及自动扶梯卡特尔联盟处以9.9亿欧元罚款时指出,“卡特尔联盟的影响可以持续20-50年,因为维护工作往往是负责安装设备的公司成为第一选择。同时,受卡特尔联盟的‘君子协定’影响,市场已经被扭曲了。”
这样的情况同样也发生在海上风电场的专用设备领域。 法国耐克森公司被罚款7000多万欧元,尽管向欧盟高等法院提出上诉,但在6月25日,被驳回上诉。
意大利普睿司曼集团则一直活跃在北欧地区,参与并完成的海上风电场项目有Ormonde,Walney I 号和II号风电场,Greater Gabbard风电场,Thanet风电场,Gunfleet Sands风电场,英国Robin Rigg 和Gwynt y Mor风电场, 以及输电网络运营商Tennet在德国的几个风电场项目,如BorWin2、HelWin1、HelWin2、SylWin1 和DolWin3等。
普睿司曼认为,欧委会裁定对其进行1.064亿欧元罚款的决定是“基于对有关事实肤浅且错误的分析,是不合法的。”
损害赔偿
作为举报人,ABB逃脱了3300万欧元罚款,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家瑞士公司就可以置身事外。受反竞争行为影响的任何公司都可以在国家法庭提交有关事实依据要求赔偿。欧委会的裁决是具有约束力的,证明其存在违法行为。尽管欧委会已经对涉嫌公司进行处罚,但一旦法院认定需要做出损害赔偿,那么涉嫌企业仍然需要支付损害赔偿,而不是从欧委会的罚款中抵消。
例如,ABB还曾涉嫌参与气体绝缘开关卡特尔联盟。2010年,输电网络运营商TenneT就ABB参与欧洲卡特尔联盟向其提出受损赔偿。 2013年1月,荷兰法院最终裁定,ABB因参与气体绝缘开关垄断联盟(1988-2004)向TenneT支付损害赔偿。
同样地,ABB也是先参与卡特尔联盟,然后成为检举者。尽管这样避免了巨额罚款,其他参与的企业如阿尔斯通,阿海珐,富士电机,日立日本AE电力系统,三菱电机公司,施耐德,西门子,东芝和VA技术共被处以7.5亿欧元巨额罚款。
荷兰东区法院证实,由于欧委会裁定ABB涉嫌气体绝缘开关卡特尔联盟,有责任向受损方TenneT支付损害赔偿。法院推翻了ABB称“TenneT向客户征收高额费用因此不会蒙受损失”这样的观点。法院认为,要价过高本身就构成了损害,但是间接向购买(TenneT的客户)索赔不可能的。关于向ABB的索赔金额目前还正在进行独立诉讼程序计算。
进一步诉讼
有关企业也都在考虑是否对电缆卡特尔联盟企业提告。丹麦TSO电网在接受风电月刊采访时表示,现在对欧委会关于电缆卡特尔联盟的公告非常重视。公司在欧委会裁定的卡特尔联盟时间段向涉嫌企业购买过电缆,并正在调查是否受到了卡特尔电缆联盟的影响,是否存在损失。
丹麦TSO电网公司法务官表示,“我们的调查取决于市场,因为欧盟裁定书中认定的相关市场对公司而言还需进一步调查。”2014年4月,欧委会公布的裁定公告只涵盖了高压地下电缆和海底电缆。但是,“鉴于电力部门反复提醒卡特尔联盟所带来的恶性影响,警惕性仍然是必要的。”
供应商短缺
供应商短缺,海上风电场电缆市场仅少数企业参与是导致行业垄断的一大因素。2013年,欧洲海上风电场的阵列电缆供应商主要是耐克森占39%,英国JDR电缆占27,德国NSW电缆占12%,普睿司曼占8%,Parker Scanrope占6%,ABB占4%,其余占4%。另外,海上风电场与陆地电网连接的输出电缆方面,普睿司曼以27%的市场占有率排在第一位,其次,耐克森、安凯特以及ABB分别占21%,JDR和Parker Scanrope占剩下的10%。
卡特尔处罚
卡特尔联盟卡特尔是垄断组织形式之一。生产或销售某同一类商品的企业,为垄断市场,获取高额利润,通过在商品价格、产量和销售等方面订立协定而形成的同盟。同盟参与者在生产、商业和法律上仍然保持独立性。
对卡特尔联盟处罚的计算方式是根据2006年6月颁布的反托拉斯法。参与卡特尔联盟的企业最高可以被处罚年总营业额的10%。在这个限额内,罚款可以高达垄断领域销售额的30%乘以参与垄断的年限。而处罚款中的一部分,也就是所谓的联盟“入门费”也可以不考虑垄断年限来征收。